作者|蒋建强

来源|扶桑概览

日本的规则是世界的不规则规则吗？日本的常识就是世界的常识吗？

或者日本的规则就是世界的规则？日本的常识就是世界的常识吗？

或者，将上述逻辑问题转换为以下文本问题：

从战败的灰烬中崛起的日本在亚洲率先实现了现代化。整个社会没有出现大的动乱，社会秩序能够保持稳定。这是为什么？这个奇迹是如何发生的呢？

人们在赞叹中惊叹，在敬佩中惊叹。我们要知道，有多少国家、有多少政治家梦想着这样的发展模式：花尽可能少的成本，最好是不花钱，就能消除贫困、提高公民素质、增进文明。那时，人们会惊喜地发现：太阳真的照在宫殿里，照在阴沟里，月亮真的照在山顶上，照在树林里了。因为在此之前，太阳只照耀在宫殿上，月亮只在山顶升起。

是的，当我们再思考这个问题时，眼前浮现的就是几年前热播剧《半泽直树》中树脂螺丝的形象。别小看这个永不生锈、能耐300度高温的树脂螺丝。它象征着日本的性格和技术。

是的，当我们再次反思这个问题时，我们就会想起福泽谕吉所说的话：只要我庆应义塾存在一天，日本就永远站在文明世界的行列。

似乎我们对日本越是持续观察和思考，就越有这样的意图：那些被这个国家的人民挥霍、抛弃、不屑一顾的文明碎片，被这个国家的人民弯腰。拾起它，小心翼翼地珍藏在灵魂深处，然后拼接成一个完整的文明图式：他们在清新纯净的山水本质中，在难以捉摸的幽暗阴影中，在光明的光芒中锻造着自己的灵性。他们潮湿的雾气。 ，培育他们的优雅，编织他们的神秘。

今天，几乎没有日本人认为自己是儒家，但从某种意义上说，几乎所有日本人都是儒家；今天，几乎没有日本政治家宣称国家正在实行社会主义，但从某种角度来看，几乎所有日本人都是儒家信徒。从这个意义上说，日本展现了社会主义的全景。

从某种意义上说，日本展示的是一幅社会主义的全景图

着有《邓小平传》的美国著名学者傅高义，在20世纪70年代写出了畅销书《日本第一》。这位东亚研究专家在书中得出了这样的结论：“日本之所以成功，并非来自于传统的国民性格或古老的美德，而是来自于日本独特的组织能力、措施和周密的谋划。”作者对此存有这样的疑问。 。

措施和周密的规划从何而来？为什么这些措施和计划能够实现？这不是跟人的素质有关吗？这不就是文明的本质吗？这之间的关系怎么能割断呢？一旦放弃，何谈细致和能力？显然，这位非常聪明的政治学家想要绕开日本文明本质的问题，直接从经济方面进入日本高度发达的身体来得到他想要的东西。但问题是没有什么是单一的。在这一点上，沃格尔甚至不如一些日本学者。

日本学者、官僚酒井太一早在20世纪90年代初就写出了《什么是日本》一书。它提醒人们，经济只是一个国家或人民实现自身理想的手段。从长远的历史角度看，日本如今的繁荣只是日本文化长期积累的一时辉煌。这里引人注目的逻辑联系是繁荣与文化之间的联系。文化的长期积累孕育了新的文明。因此，繁荣与文明有着内在的联系。

显然，岛国的地理位置决定了日本无法成为统治世界的帝国，日本也难以引领人类文明。尽管英文《茶经》的作者冈仓天心多年前就声称，他从佛教哲学中发现了所谓东方普遍原理。因此，他称日本为“亚洲博物馆”。显然这是对可见破坏的挽歌，表达了一种无奈的心理补偿。

但如果我们能够调整视角，重新审视，日本这个国家展现出了小运气、小清新、小美好、善待一切的文明本质、零增长的幸福模式。这些非物质产品必然会对世界产生影响。来画出意义。这使得任何国家在讨论和制定自己的发展模式时都不得不提到日本、研究日本、模仿日本。东阳再次被赋予了沃格尔所赋予的意义：他们如何解决一系列困扰美国人的问题。

日本的三个关键词：小幸福、小清新、小而美

最近日本推特上有一个话题：一位母亲带着三年级的儿子去便利店买东西。儿子问妈妈这个问题：为什么便利店里有这么多“Eroben”（成人杂志）？

面对儿子突然的提问，母亲有些慌张。但冷静思考后，母亲回答道：先生，偶尔我想看看女人的短裤和乳房。但你不能因为你想看就看路人的短裤和胸部，否则你会被警察逮捕。那么你想做什么？能够实现这个愿望的就是《Eromoto》（成人杂志）。没想到，这位母亲的这条推文得到了日本网友的广泛点赞和转发。显然，没有谎言和歧义是这条推文的最大亮点，也是网友点赞的主要原因。尽量不说谎、尽量不含糊，这难道不是父母教育孩子的铁律吗？可见这位日本妈妈的素质很高。而质量是无法衡量、难以指出的。这是一笔总和。

在一家日本便利店

青木明子，毕业于早稻田大学文学院，曾任中国国际广播电台日语节目主持人，《日经新闻》中文网专栏作家。在她的文章《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是什么？》 ”文章。文章是这样写的：

最近，中国年轻人经常问我：“日本女性想要的结婚对象是什么样的条件？”

我若有所思地回答：“也许是爱和温柔吧。”

于是，所有华夏男人无一例外的震惊了：“就这样？房子、车子、现金，你都不要吗？”

“我想，如果这些东西存在，人们当然会幸福。即使没有，如果有爱，他们也会很幸福。”

最后，青木明子在文章中写道：“那么，今天的结论是什么？毫无疑问，娶日本女人的男人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。”

这样看来，林语堂多年前说过的那句话并没有过时：“住美国房子，娶日本老婆，雇中国厨师”。都说时间可以改变一切，金钱可以让人变坏，但日本女性的文明本性始终如一。这让人想起一千多年前，宫廷才女清少衮写下的文字。她在《枕头》中描写了女性的优雅：“年轻美丽的女子把夏帘的下端搭在帐杆上，穿着一件白丝背心，两件蓝色薄衣，在那里练字。”当然，还有《源氏物语》宣扬的女性哲学：女人太聪明，就会没那么有趣；女人太聪明，就会没那么有趣；太聪明，就会没意思；太聪明，就会没意思；太聪明，就会没意思；太聪明，就会没意思。如果女人太有才华，男人就会放弃。

“如果你有爱，你就会幸福”

日本女性似乎已经成为这个国家软实力的一部分。这也是一些中国游客来日本观光、参观风俗店的原因。当面对为她们服务的女孩时，她们最要问的问题就是：你是日本人吗？在这里，性交前的身份确认之所以重要，是因为日本女性已经出名了。虽然已故AV女优饭岛爱曾在《柏拉图式性爱》中大声质问：谁？有没有一个男人愿意为我流泪？大家玩完就离开了。即使你爱我，也只是在床上的那一刻。非常孤独。有好男人吗？你看，一个是问有没有好男人，一个是寻找有没有好女人。

1543年，葡萄牙人漂流到种子岛，带来了火枪和弹药。第二年，日本人将自己制造枪支。 1575年的长筱之战中，织田信长的铁炮队与武田胜赖的骑兵队发生冲突。千发子弹射出的壮观场面至今仍被记载在日本历史教科书中。当时信长率领万人铁炮队歼灭了胜赖的骑兵队。但到了江户时代，武士装备的不再是枪，而是腰刀。打斗的时候要报名，然后用真剑一对一见胜者。

为什么日本这个拥有铁炮的大国却忘记或停止了铁炮的研制呢？原来是要坚守现有的武士道。因为在当时的江户幕府看来，放弃使用火器是守护武士道的绝对条件。当然，你也可以说日本人太愚蠢、太短视，但这条信息恐怕更多地体现了日本人坚定不移的精神坚持和自律。这也是在战争期间。日本兵不明白的是，他们明明是在用刺刀战斗，为什么突然向我开枪呢？

以坚定不移的毅力精神来看，如果从小角度看，日本上班族依然西装革履，女性依然穿着正装。这些都是自律的内在要求。令我们惊讶的是，日本出租车司机也穿西装、打领带，日本妓女的包里一定有一本图书馆里的小说。我们已经是微信时代，已经是无现金时代，但日本人还在印名片，还在认真交换名片，还在遇到的新朋友面前低头“念经”：请保重当你第一次见到他们时。 。

当然，日本人也意识到这里存在虚伪（我们称之为“假装”），但即便如此，他们仍然热爱它并保护它。因为虚伪也有它的优点。只要你生活在虚伪之中，你就不会渴求任何东西。西方人似乎一直热衷于建构东方的表征。按照《东方主义》作者萨义德的说法，东方主义似乎是一种“自在之物”，这有些道理。

2016年，丰田旗下豪华汽车品牌“雷克萨斯”也推出了小学生书包。书包采用与雷克萨斯车身相同的碳纤维材料，使书包既轻便又坚固。遇到地震时，它确实可以作为头盔来保护头部。日本小学生还有一层安全保障。这无疑是令人感动和令人羡慕的。现在哪个国家可以做到这一点？我们能做到吗？为此，我们看到相关数据显示，截至2016年5月，在日本大学和语言学校就读的外国学生为239,287人。同比增加30908人。其中，来自中国大陆的留学生人数最多，达到98,483人，增加4,372人。

显然，安全系数高、文明程度高、学费低廉、亚文化发达、距离短是中国人想去日本留学的主要原因。过去，很多人去欧洲和美国留学，但近年来，越来越多的人去日本留学。这个大数字实际上是对一个国家综合指数认可的理性结果。就像中国人到西方国家，看到时尚的年轻人纹身汉字，穿着印有汉字的衣服，就感到非常自豪。但谁知道我的粉丝其实是日本人。

还有，当你去日本某个地方旅行，走很远的路去看神社时，看到的只是一座荒凉破败的木造神社。你可能会感到失望、无聊，甚至觉得你的旅行白费了。但你可能不知道的是，这就是日本的力量——不是用巨大而引人注目的材料来炫耀，而是让木模在千年风雪的阴影下发霉，然后再给予模具中诞生了新的灵魂。人们都说喜欢京都，但到底喜欢京都什么呢？按照作者的说法，我就是喜欢京都的霉菌和铁锈？我们至今记忆最深的是多年前JR东海道线的广告语：对了，我们去京都吧。

顺便说一句，我们去京都吧

中国学者辜鸿铭曾经说过，今天的日本人就是唐朝的中国人。中国作家陈舜辰在《日本与中国》一书中也说过：日本文明是与水混合的中华文明，但它们是毫无血缘关系的邻居。但问题在于，无论是“唐朝中国人”还是“被淡化了的中华文明”，“爱学习”恰恰是日本精神的驱动力。在这一点上，日本人至少比我们早懂得什么是“人力资本”。

你看，1868年到1900年间，在日本工作的外国雇员有8367人。其中，英国人4,353人，法国人1,578人，德国人1,223人，美国人1,213人。这些雇员的工资大约是当时普通公务员工资的20%，有的甚至超过了当时总理的工资。

在这样的求贤背景下，我们对一些这样的说法并不感到惊讶：在日本历史上，黑船到来引发的动乱发生在1855年，但当时没有人想到，在日俄战争期间， 1905年，日本可能获胜； 19年45年陷入战争泥潭，最终战败，但当时没有人想到日本会在1990年成为全球经济强国；工业化过程中环境污染最严重的是1960年，但当时谁也没有想到，2010年，东京多摩川，鲶鱼的身影再次出现。如果以50年为一个时代的分水岭，那么2060年的日本会呈现出什么样的我们无法预料的面貌呢？

2013年，一本名叫《里山资本主义》的书在日本走红。本书由日本综合研究所首席研究员 Motani Kosuke 与 NHK 广岛采访组共同撰写。日文“里山”可以理解为乡村和山脉。金钱和增长的资本主义已经达到了极限。如何让都市人回归大山，用好前人建立的休眠资产，零成本重生经济，同时构建新的生活方式。这让人想起美国作家梭罗笔下的《瓦尔登湖》中的“文明生活中的过客”。但不同的是，“里山”并不是“文明生活中的过客”，而是现实文明生活的整体。可以想象，日本人所倡导的里山资本主义是一条新的后现代道路，为世界发达国家提供了终极借鉴。

德国剧作家布莱希特写了剧本《伽利略的一生》，其中有两句台词非常著名：

问：没有英雄的国家是不幸的吗？

答：“不。需要英雄的国家是不幸的。”

为什么国家之不幸需要英雄？因为对于一个英雄辈出的国家来说，代价就是国民素质持续低下。拥有高素质公民的国家，一般不需要英雄。你看，日本到目前为止还是一个国家。它有英雄吗？历史上也有英雄吗？源赖朝是英雄吗？足利尊氏是英雄吗？织田信长是英雄吗？丰臣秀吉是英雄吗？德川家康是英雄吗？但在日本人眼里，他们并不是英雄，只是吴家的将军。也许在日本人的心目中，唯一的英雄就叫《古事记》中的和健明，《日本书纪》中的《日影》。

不同的汉字代表同一个英雄。他是日本第12代天皇庆行的王子玉照（Tamatoru）。但问题是没有史实支撑，包括十二皇帝。这意味着日本人演绎了一场虚无缥缈的“宏大叙事”。

确实，日本人更喜欢感性而不是理性。微妙敏感的表达，清晰透彻的分析；实用主义转向理论思维；和组织能力来实现宏大的学术思想。但谁能说从理性获得的真理就一定比从直觉获得的真理更好呢？因为这就像消除了匮乏的痛苦后，简单的一餐和丰盛的盛宴所带来的愉悦。官员们到底是谦虚、弯腰，还是傲慢、以自我为中心？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，你是谦卑地让人进来，还是嚣张地推进去，这是这个国家整体文明程度的体现。吃不到葡萄就说酸葡萄，这是文明的敌人。

只占世界人口2%的日本人却使用着世界40%的药品。你看，全民健康保险的“卡哇伊”让日本人寿命更长。但长寿却带来孤独。在村上春树眼里，男人的孤独就像永不滴落的波尔多葡萄酒的污点。三岛由纪夫笔下的女性孤独是：一个女人无论多么孤独，她都永远不会踏入另一个世界，因为她不会放弃自己作为一个女人的存在。少子化现象令日本社会感到震惊，但《动物化的后现代性》一书的哲学家东弘树仍然表示，生孩子是一种巨大的暴力。

你让以前不存在的东西开始存在。这是多么可怕啊。我们希望这里的高铁更快，甚至更快。日本的新干线越来越慢。因为速度越快，噪音就越大。噪音越大，就越有可能超出日本严格规定，即住宅区噪音白天必须低于70分贝，夜间必须低于55分贝。

日本新干线要求速度较慢、速度较慢。因为速度越快，噪音就越大。

俗话说，吃饱穿暖，就会懂得礼仪。铺上红地毯迎接客人，连坚守土地的老农民也不吐口水。然而，一个普遍有效的价值观念或规则在这里可能并不普遍有效。金钱与文明有关系吗？答案应该是相关的。但即使大亨很有钱，他仍然在红地毯上吐口水。那么你做什么呢？而我们的阿姨们现在都已经有钱了，但是和别人聊天的时候，经典的“三问”还是会出现：你多大了？已婚？工资是多少？ ——那你该怎么办？